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 ，地名人名虚构
，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 ，仅用于叙事呈现
，请知悉

"师长，我明天就要走了 。"

林海涛站在办公室门口 ，手里拿着转业报告
。

"小林，你先别走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师长陈德富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

那是1988年的春天 ，甘肃的风还带着寒意
，林海涛不知道，这句话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01

林海涛收拾行囊的时候 ，外面下着小雨
。

甘肃的春天总是这样
，说下就下，说停就停。他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放进那个跟了他三年的绿色帆布包里 。

"海涛
，你真的要走了？"同铺的小马趴在床上，嘴里叼着根草。

"嗯 ，手续都办完了
。"林海涛把洗脸盆扣在脸盆架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马翻了个身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呢 。"

"为什么这么想？"

"感觉你在这里待得挺好的
。"小马咧嘴笑了笑，"班长当得也不错。"

林海涛没有回答 。他只是继续收拾东西 ，一件一件
，很仔细
。

这是1988年的春天，部队正在进行大规模的转业调整。林海涛是河北人 ，今年24岁
，在这个甘肃的军营里待了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让一个人习惯这里的生活
。

"你们河北老家冷不冷？"小马又问。

"比这里暖和 。"林海涛把军装叠好
，"我妈老是说，让我早点回去
。"

"想家了？"

"也不算想。"林海涛停下手里的动作 ，"就是觉得该走了 。"

小马没再说话。宿舍里很安静
，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
。

林海涛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三年来，战友们都知道他这个性格 。做事认真 ，待人诚恳，但就是话不多
。班长当得也还行
，大家都服他。

"对了，"小马突然想起什么 ，"上次你救的那个姑娘
，后来怎么样了？"

林海涛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怎么样？"

"就是那个掉河里的 。"小马坐起身 ，"长得挺漂亮的那个
。"

"好了。"林海涛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

"好了是什么意思？"小马追问
，"伤好了，还是你们好了？"

林海涛瞪了他一眼 ，"别胡说八道
。"

小马嘿嘿笑了两声
，不再多问。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林海涛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天阳光很好 ，他一个人去县城办事
。走到河边的时候
，听到有人喊救命。

声音很尖，是个女人的声音 。

林海涛跑过去一看 ，河水很急，一个年轻女子在水里挣扎。她的头发散开
，在水里像水草一样飘着
。

林海涛没有犹豫，脱掉外套就跳了下去。

河水很冷 ，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 。但他还是游过去
，抓住了那个女子的胳膊
。

"别动，我来救你。"他在她耳边大声说 。

女子已经没有力气了 ，整个人软绵绵的
。林海涛费了很大劲才把她拖到岸边。

上岸的时候
，女子已经昏迷了 。林海涛给她做了人工呼吸，过了一会儿 ，她才咳嗽着醒过来
。

"你没事吧？"林海涛问。

女子看着他
，眼神有些迷茫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谢谢你
。"

声音很轻 ，像蚊子叫。

林海涛把她送到了县医院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受了点惊吓
，休息几天就好了。

女子叫苏晴雯，22岁 ，是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长得确实很漂亮
，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 ，说话的时候声音很甜。

"你叫什么名字？"她躺在病床上问林海涛 。

"林海涛
。"

"海涛
，"她重复了一遍，"好听的名字。"

林海涛有点不好意思 ，"你好好休息
，我先走了 。"

"等等，"苏晴雯叫住他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
。"

"不用了
，"林海涛摆摆手，"应该做的。"

"那不行 ，"苏晴雯坚持，"救命之恩
，怎么能不报答 。"

林海涛看她说得认真，也不好再推辞 ，"那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

"一言为定。"苏晴雯伸出小拇指
，"拉钩 。"

林海涛愣了一下，然后也伸出小拇指 ，和她的勾在一起
。

"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苏晴雯笑着说 。

林海涛觉得她像个孩子。

02

三天后，苏晴雯出院了
。她真的请林海涛吃了顿饭 ，在县城唯一的川菜馆里。

"为什么会掉到河里？"林海涛问 。

苏晴雯夹了一块红烧肉
，"和男朋友吵架了，一时想不开
。"

"为什么吵架？"

"他要和别人结婚。"苏晴雯说得很平淡 ，"家里安排的 。"

林海涛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吃菜
。

"算了，不说这些了。"苏晴雯笑了笑 ，"说说你吧，哪里人？"

"河北 。"

"河北好玩吗？"

"还行
。"

苏晴雯发现林海涛话很少
，但她好像不在意。她自己说得很起劲，从河北说到甘肃 ，从部队说到文工团
，从舞蹈说到音乐 。

林海涛就在旁边听着，偶尔点点头
。

"你觉得我跳舞怎么样？"苏晴雯问。

"没看过 。"林海涛老实地说。

"那改天我跳给你看
。"苏晴雯眼睛亮亮的 ，"我们团排了个新节目
，特别好看。"

"好 。"林海涛点头
。

从那天开始，苏晴雯经常来找林海涛。有时候是休息日 ，有时候是晚上 。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林海涛就在旁边听着
。

"你们部队的生活怎么样？"

"挺好的。"

"每天都做什么？"

"训练，站岗 ，学习 。"

"无聊吗？"

"不无聊
。"

苏晴雯发现林海涛永远都是这样
，回答简单，但很认真。她觉得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没有那么多花言巧语，但很实在 。

"海涛
，"有一天，苏晴雯突然问 ，"你有女朋友吗？"

林海涛愣了一下
，"没有
。"

"为什么？"

"没遇到合适的。"

"什么样的算合适？"

林海涛想了想，"能过日子的 。"

苏晴雯笑了 ，"你的要求真简单。"

"简单不好吗？"

"好
，"苏晴雯点头，"我就喜欢简单的
。"

春天很快过去了 ，夏天来了。甘肃的夏天很热
，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皮肤都疼 。

林海涛和苏晴雯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候是在河边散步 ，有时候是在县城的小饭馆吃饭
，有时候就是在营区外面的小树林里聊天。

"海涛，"苏晴雯问 ，"你什么时候转业？"

"快了，"林海涛说
，"可能是秋天 。"

"转业了去哪里？"

"回老家
。"

"河北？"

"嗯。"

苏晴雯没有再问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山，山上的草绿油油的 ，风吹过来
，草浪一波一波的
。

"海涛，"过了一会儿 ，苏晴雯说
，"我想跳舞给你看。"

"现在？"

"现在 。"

苏晴雯站起来，开始跳舞
。没有音乐 ，只有风声。她的动作很优美
，像一只蝴蝶在草地上飞舞 。

林海涛看着她，觉得她真的很美。

"好看吗？"苏晴雯跳完了问
。

"好看。"林海涛点头 。

"那我再跳一个
。"

"好。"

苏晴雯又跳了一个 。这次是民族舞 ，动作更加优美
。林海涛看得入了迷。

"海涛
，"苏晴雯跳完了，走到林海涛身边 ，"我有话跟你说 。"

"什么话？"

"我喜欢你
。"

林海涛愣住了。

"从你救我那天开始，我就喜欢你了 。"苏晴雯看着他的眼睛
，"你是个好人
。"

林海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心跳得很快，像打鼓一样 。

"你不说话 ，是不是不喜欢我？"苏晴雯问。

"不是
，"林海涛说，"我...我也喜欢你
。"

苏晴雯笑了 ，笑得很甜。

"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她问 。

"算是吧
。"林海涛点头。

"那你要对我好 。"

"我会的
。"

苏晴雯踮起脚尖
，在林海涛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定情之吻 。"她说
。

林海涛的脸红了，像个孩子。

从那天开始 ，林海涛和苏晴雯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他们一起散步
，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苏晴雯会给林海涛讲她们团里的八卦 ，林海涛会给苏晴雯讲部队里的趣事。

"海涛，"有一天
，苏晴雯说，"我前男朋友要结婚了 。"

"和谁？"

"一个干部家的女儿。"苏晴雯说 ，"他爸爸安排的
。"

"你难过吗？"

"不难过
，"苏晴雯摇头，"早就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

"他太花心了 ，"苏晴雯说
，"而且爱撒谎 。"

"那你当初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年轻不懂事呗
。"苏晴雯笑了笑，"现在遇到你了 ，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男人。"

林海涛听了
，心里很高兴 。

"海涛，"苏晴雯又说 ，"你转业了
，真的要回河北吗？"

"嗯
。"

"那我们怎么办？"

林海涛沉默了。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答案 。

"要不你别回河北了 ，"苏晴雯说，"留在甘肃
，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

"我在甘肃能做什么？"

"你可以找工作啊，"苏晴雯说 ，"县里的工厂
，或者机关单位。"

"我一个外地人，不好找工作 。"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

林海涛看着她 ，觉得她很天真。

"算了
，"他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

苏晴雯点点头 ，不再说话。

03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秋天
。甘肃的秋天很美，满山的叶子都黄了 ，像一片片金子。

林海涛的转业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 。再过几天
，他就要离开这个军营了
。

"海涛，"苏晴雯说 ，"我舍不得你走。"

"我也舍不得 。"

"那你就别走了
。"

"不行，"林海涛摇头
，"手续都办好了。"

"手续可以重新办 。"

"不能这样
。"

苏晴雯不说话了，眼圈红红的。

"别哭 ，"林海涛说
，"我们还可以写信 。"

"写信有什么用？"苏晴雯说，"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不是你的信
。"

林海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海涛
，"苏晴雯突然说，"你知道我前男朋友是谁吗？"

"不知道 。"

"陈志远 ，县里陈副县长的儿子。"

林海涛听了
，心里一紧
。

"他结婚了没有？"他问。

"还没有，"苏晴雯说 ，"不过快了 。"

"那就好
。"

"好什么？"苏晴雯看着他
，"你是不是怕了？"

"我不怕，"林海涛说 ，"只是不想惹麻烦。"

"什么麻烦？"

"算了，不说这些了 。"

苏晴雯觉得林海涛有事瞒着她
，但她没有追问
。

第二天，林海涛在营区门口遇到了陈志远。

陈志远比林海涛高一些 ，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头发梳得油光水亮 。

"你就是林海涛吧？"陈志远问
。

"你是？"

"陈志远，苏晴雯的前男朋友。"

林海涛点点头 ，"有事吗？"

"想和你谈谈 。"

"谈什么？"

"关于苏晴雯
。"

林海涛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陈志远说 ，"但我希望你能离开她 。"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那是家里安排的
，"陈志远说，"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我只喜欢苏晴雯
。"

"既然这样
，你为什么要结婚？"

"没办法，"陈志远耸耸肩 ，"家里的压力太大了。"

"那你更应该放过她 。"

"我放不过，"陈志远说
，"我爱她
。"

"爱她就要让她幸福。"

"跟着你，她会幸福吗？"陈志远冷笑 ，"你一个当兵的
，能给她什么？"

"我能给她真心 。"

"真心能当饭吃吗？"陈志远说，"你转业了 ，回河北老家
，她跟着你去吗？"

林海涛沉默了
。

"看，你也知道不可能。"陈志远得意地说 ，"还不如让她跟着我
，至少我能让她过好日子 。"

"她不会跟你的
。"

"那可不一定，"陈志远笑了 ，"女人都是现实的。"

"苏晴雯不是那种人 。"

"是不是
，以后就知道了
。"

陈志远说完，转身走了。

林海涛站在原地 ，心里很不舒服 。

回到宿舍，小马看出了他的心事。

"怎么了？"小马问
。

"没事。"

"是不是那个苏晴雯的事？"

林海涛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看到陈志远了，"小马说 ，"他找你了？"

"嗯 。"

"说什么了？"

"没什么
。"

"海涛
，"小马坐到他床边，"我跟你说句心里话。"

"什么话？"

"那个苏晴雯 ，你还是算了吧 。"

"为什么？"

"陈志远不好惹
，"小马说，"他爸爸是副县长 ，在这一带很有势力
。"

"我又不在这里待了
，怕什么？"

"你是不怕，"小马说 ，"但苏晴雯呢？她还要在这里生活。"

林海涛想了想，觉得小马说得有道理 。

"而且
，"小马继续说，"你们也不现实
。你回河北 ，她在甘肃
，天南海北的，怎么在一起？"

"可以想办法。"

"什么办法？"小马问 ，"你让她跟你去河北？她愿意吗？"

林海涛不说话了 。

"海涛
，"小马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她 ，但有些事情不是光喜欢就够的
。"

"我知道。"

"那你怎么想？"

"再看看吧 。"

小马摇摇头
，不再说话。

晚上，林海涛睡不着觉
。他想起苏晴雯的笑容 ，想起她跳舞的样子
，想起她说喜欢他的时候。

他也想起了陈志远的话，想起了小马的话 。

他觉得很矛盾 ，很痛苦
。

04

第二天，苏晴雯来找林海涛。

"你怎么了？"她问
，"看起来不开心 。"

"没事
。"

"是不是因为要转业了？"

"嗯。"

"那我们更要珍惜这几天 。"苏晴雯说，"走 ，我们去散步
。"

他们走到河边
，就是当初林海涛救苏晴雯的地方。

"海涛，"苏晴雯说 ，"我想跟你去河北 。"

林海涛愣住了
。

"你说什么？"

"我想跟你去河北
，"苏晴雯重复了一遍，"我们可以在那里结婚。"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

"甘肃是你的家。"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

林海涛听了 ，心里很感动。

"可是
，"他说，"我在河北也没有什么好工作 。"

"没关系 ，"苏晴雯说
，"我们可以慢慢来
。"

"你会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 。"

林海涛看着她，觉得她说得很认真
。

"好 ，"他说，"我们一起去河北。"

苏晴雯高兴得跳了起来 。

"真的吗？"她问
。

"真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我的手续全部办完 。"

"好
，我也去办手续
。"

苏晴雯说完，转身跑了。

林海涛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很复杂 。

几天后
，林海涛听说苏晴雯出事了。

是小马告诉他的
。

"她被陈志远抓了。"小马说 。

"什么？"

"昨天晚上，陈志远带着几个人 ，把她从宿舍里带走了
。"

"带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林海涛急了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小马说，"人家是副县长的儿子 ，我们惹不起 。"

"我去找他
。"

"你疯了？"小马拉住他
，"你一个当兵的，怎么和他斗？"

"我不管 ，"林海涛说
，"我要去找苏晴雯。"

"你去了也没用 。"

"我要试试
。"

林海涛挣脱小马的手，往外跑。

他先去了文工团 ，团长说苏晴雯请假了 。

他又去了苏晴雯的宿舍，室友说她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

他又去了县政府
，门卫不让他进。

他在县政府门口等了一天，也没见到陈志远 。

傍晚的时候 ，他在一个小饭馆里见到了陈志远。

陈志远正在和几个朋友喝酒
，看起来很开心
。

"陈志远。"林海涛走过去 。

"哟，这不是林班长吗？"陈志远笑着说 ，"怎么有空来这里？"

"苏晴雯在哪里？"

"苏晴雯？"陈志远装糊涂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你把她藏起来了
。"

"你有证据吗？"

林海涛握紧了拳头。

"林班长，"陈志远站起来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

"她是我女朋友
。"

"女朋友？"陈志远哈哈大笑
，"你问问她，她承认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陈志远坐下
，"你回你的河北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林海涛看着他 ，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

但是他忍住了
。

"如果苏晴雯有什么事，我不会放过你。"他说 。

"是吗？"陈志远不屑地说
，"那我等着
。"

林海涛转身走了。

回到营区，小马在等他 。

"怎么样？"小马问。

"没找到
。"

"我就说没用。"

"小马 ，"林海涛说
，"你帮我个忙 。"

"什么忙？"

"帮我打听苏晴雯的消息
。"

"我？"小马摇头，"我打听不到。"

"你有同学在县里工作 。"

"他们也不敢得罪陈志远
。"

"那怎么办？"

"等吧 ，"小马说
，"也许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林海涛没有办法，只能等 。

一等就是三天
。

05

第三天晚上 ，苏晴雯回来了。

她来找林海涛
，脸色很憔悴 。

"你没事吧？"林海涛问
。

"没事。"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陈志远把我关在一个地方，"苏晴雯说 ，"今天才放我出来 。"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，"苏晴雯摇头
，"就是不让我出来。"

"那个混蛋
。"

"海涛，"苏晴雯说 ，"我们不能去河北了。"

"为什么？"

"陈志远威胁我
，"苏晴雯说，"如果我跟你走 ，他就让你在河北也待不下去 。"

"我不怕他
。"

"我怕
，"苏晴雯说，"我不能害你。"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分手吧 。"

林海涛愣住了
。

"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 ，"苏晴雯重复了一遍
，"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不同意 。"

"海涛，"苏晴雯说 ，"我们没有未来的
。"

"有
，我们有未来。"

"没有，"苏晴雯摇头 ，"陈志远不会放过我们的 。"

"那我们一起对付他
。"

"怎么对付？"苏晴雯苦笑，"我们拿什么和他斗？"

林海涛不说话了。

"海涛
，"苏晴雯走到他面前，"我们相爱过 ，这就够了 。"

"我不要够了
，"林海涛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

"不可能的
。"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

"你是个好人 ，"苏晴雯说
，"但你太单纯了 。"

"单纯不好吗？"

"好，"苏晴雯点头 ，"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好人
。"

林海涛看着她
，觉得她变了。

"晴雯，"他说 ，"你不要被陈志远吓到 。"

"我没有被吓到
，"苏晴雯说，"我只是想明白了
。"

"想明白什么？"

"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到处都不合适 。"

苏晴雯说完 ，转身要走
。

"晴雯，"林海涛叫住她
，"你不要走。"

"我必须走 。"

"我们再想想办法
。"

"没有办法了。"

苏晴雯头也不回地走了 。

林海涛站在原地，心里很痛。

回到宿舍 ，小马看出了他的心事
。

"她来过了？"小马问。

"嗯 。"

"怎么样？"

"她要和我分手
。"

"也许这样更好。"

"为什么？"

"免得大家都痛苦 。"

林海涛没有回答
。

第二天
，林海涛去找苏晴雯。

但是文工团的人说，苏晴雯请了长假 ，回老家了 。

"什么时候回来？"林海涛问
。

"不知道。"

林海涛知道
，苏晴雯是在躲他 。

他想去她家找她，但是不知道地址
。

他想写信给她 ，但是不知道地址。

他想托人带话给她
，但是不知道找谁 。

他觉得很无助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林海涛离开的日子
。

他收拾好行囊 ，准备和战友们告别。

"海涛
，"小马说，"保重 。"

"你也保重
。"

"到了河北 ，记得写信。"

"一定 。"

林海涛和每个战友都握了手，然后背着行囊往门口走
。

走到门口的时候
，他看到了师长。

师长陈德富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他 。

"小林 ，"师长说
，"你先别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

林海涛停下脚步 ，心里很疑惑。

"师长
，什么事？"

"进办公室说 。"

林海涛跟着师长进了办公室
。

师长关上门，让林海涛坐下。

"小林 ，"师长说
，"我知道你和苏晴雯的事 。"

林海涛愣住了。

"师长，你怎么知道？"

"我都知道
。"

"那你找我是..."

"苏晴雯是我外甥女。"

林海涛觉得自己听错了 。

"什么？"

"苏晴雯是我外甥女 ，"师长重复了一遍，"她妈妈是我妹妹
。"

林海涛彻底愣住了。

"师长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一直在观察你们
。"

"观察什么？"

"观察你这个人。"

林海涛不明白 。

"师长，我不懂
。"

"小林 ，"师长说
，"晴雯的父母死得早，我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嗯 。"

"她谈过几个男朋友 ，我都不满意
。"

"那陈志远呢？"

"陈志远？"师长冷笑
，"那个纨绔子弟，我最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年轻人的事 ，我不好干涉太多 。"

"那现在呢？"

"现在不一样了
，"师长说，"你出现了。"

"我？"

"对 ，你
。"

"我有什么特别的？"

"你救了她
，"师长说，"而且你是个好人。"

"师长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我观察你三年了 。"

"观察我？"

"对，"师长点头
，"你做事认真，待人诚恳 ，没有坏心眼
。"

林海涛有些不好意思。

"师长
，你过奖了 。"

"没有过奖，"师长说 ，"你就是这样的人
。"

"那你找我来
，是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留下来。"

"留下来？"

"对，不要转业了 。"

"为什么？"

"为了晴雯
。"

林海涛想了想。

"师长 ，我已经决定了 。"

"什么决定？"

"我要转业
。"

"为什么？"

"我觉得这样对晴雯更好。"

"为什么这样对她更好？"

"因为我们不合适 。"

"谁说不合适？"

"她说的。"

"她说的？"师长皱眉
，"她什么时候说的？"

"前几天
。"

"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陈志远威胁她。"

"什么威胁？"

林海涛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

师长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

"混蛋 ，"师长说
，"陈志远这个混蛋。"

"师长，你也没办法吧？"

"什么没办法？"师长站起来 ，"我怎么没办法？"

"他爸爸是副县长 。"

"副县长算什么？"师长冷笑，"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滚蛋
。"

林海涛看着师长
，觉得他说得很霸气。

"师长，你能对付陈志远？"

"当然能 。"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因为我想看看你的态度
。"

"什么态度？"

"你是不是真的爱晴雯。"

"我当然爱她 。"

"那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觉得这样对她好
。"

"什么叫对她好？"师长说 ，"让她和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叫对她好？"

林海涛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林，"师长说 ，"你太傻了 。"

"师长
，我不傻。"

"你就是傻，"师长说 ，"晴雯喜欢你
，你也喜欢她，为什么不在一起？"

"因为有陈志远
。"

"陈志远算什么？"师长摆摆手 ，"我分分钟能摆平他。"

"真的？"

"当然真的 。"

林海涛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

"师长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师长说 ，"你留下来，和晴雯在一起。"

"可是我已经办了转业手续 。"

"手续可以撤销
。"

"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
，"师长说，"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

林海涛心里很激动 。

"师长 ，那我留下来能做什么？"

"我可以安排你到省城去
。"

"省城？"

"对
，省城有个不错的单位，我可以推荐你去。"

"什么单位？"

"省政府的一个部门 。"

"我能胜任吗？"

"当然能 ，"师长说
，"你有文化，有能力 ，肯定没问题
。"

林海涛想了想。

"师长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师长说 ，"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决定 。"

"为什么？"

"因为晴雯在等你。"

"她在等我？"

"对
，她一直在等你
。"

"可是她说要和我分手。"

"那是因为她不想拖累你 。"

"真的？"

"当然真的
，"师长说，"她是我外甥女 ，我还不了解她？"

林海涛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

"师长
，那我现在就可以见到她吗？"

"当然可以。"

"她在哪里？"

"在我家 。"

"在你家？"

"对，她这几天一直住在我家
。"

"那我现在就去见她。"

"好 ，"师长说
，"我让人开车送你去 。"

"谢谢师长
。"

"不用谢，"师长说 ，"你是我看中的人。"

06

林海涛跟着师长出了办公室 。

师长安排了一辆车
，送林海涛到他家
。

师长家在县城的一个小区里，房子不大 ，但很温馨。

苏晴雯正在厨房里做饭 。

"晴雯
，"师长说，"有人来看你了。"

苏晴雯转过头 ，看到林海涛，愣住了
。

"海涛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你不是要走了吗？"

"我不走了 。"

"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你
。"

苏晴雯的眼圈红了。

"海涛，"她说 ，"你不要这样 。"

"什么不要这样？"

"你不要为了我放弃前途
。"

"我没有放弃前途
，"林海涛说，"我有了更好的前途。"

"什么意思？"

"师长要推荐我到省城工作 。"

"真的？"

"真的
。"

"那陈志远呢？"

"师长说会摆平他。"

苏晴雯看看师长 ，师长点点头 。

"舅舅
，"她说，"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师长说
，"陈志远那个小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

"那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当然可以。"

苏晴雯高兴得哭了 。

"海涛 ，"她说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

"傻瓜，"林海涛说 ，"我怎么会丢下你？"

"可是我说了那些话
。"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你不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

苏晴雯扑进林海涛的怀里 。

"海涛，我爱你
。"

"我也爱你。"

师长看着他们
，笑了 。

"好了，"师长说 ，"你们先聊
，我去打个电话
。"

师长出去了，留下林海涛和苏晴雯。

"海涛 ，"苏晴雯说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真的 。"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说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

"好，"林海涛说 ，"等我在省城安定下来
，我们就结婚。"

"那我也要去省城 。"

"你能调动吗？"

"舅舅说可以
。"

"那太好了。"

他们抱在一起，很久没有分开 。

过了一会儿 ，师长回来了。

"都安排好了
，"师长说，"陈志远那边我会处理 ，你们不用担心
。"

"谢谢舅舅。"

"谢谢师长 。"

"不用谢，"师长说
，"你们好好的就行了
。"

当天晚上，林海涛住在师长家。

07

第二天 ，师长带着林海涛去办手续 。

转业手续撤销了
，调动手续办好了
。

一个星期后，林海涛和苏晴雯一起去了省城。

林海涛在省政府的一个部门工作 ，苏晴雯调到了省文工团 。

他们在省城租了一个小房子
，开始了新的生活
。

半年后，他们结婚了。

师长亲自主持了婚礼 。

"海涛 ，"师长说
，"晴雯就交给你了
。"

"师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相信你 。"

"谢谢师长。"

"不用谢 ，"师长说，"你们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

林海涛和苏晴雯幸福地生活着。

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有了自己的家 。

有时候，林海涛会想起那个春天 ，想起那条河
，想起那次救人
。

如果没有那次救人，他们不会相遇。

如果没有师长的帮助 ，他们不会在一起 。

生活就是这样
，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

林海涛很感激那个春天，感激那条河 ，感激师长。

更感激苏晴雯
，感激她走进了他的生命 。

他们的爱情，从一次意外的救人开始 ，在师长的帮助下开花结果
。

这就是1988年的故事
，关于爱情，关于选择 ，关于命运的故事。

林海涛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那天师长说的话："小林
，你先别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

就是这句话 ，改变了他的人生
。

有时候
，命运就是这样，在你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给你一个新的开始。

林海涛很庆幸
，他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

他和苏晴雯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也永远不会结束。